先是梦见坐在到窗户边，窗外是一条河，临到屋子时迅速打个转东去。从窗口往外望风景非常美，宁静的河流，岸边是绿地与树，漂亮活泼的小牛在打滚。简直可以听到隐约的背景音乐声。我正得意地想，啊，我家风景真好，考虑拍个照片炫耀。

忽然发现河里还有鱼，大鱼，游得很快，也是像河水一样临到我的窗户边，忽然右转，非常好玩。第一条大鱼扑拉拉冲过去时候我还觉得非常好玩，第二条过来的时候，忽然发现它是鳄鱼。我冲远远在屋子外边的爸爸快活地嚷，哇，我们家外边有鳄鱼。这个时候还是觉得很好玩，但是已经下意识把窗户关上了，不太严实的老木头窗，震了一下，显然是被那鱼的尾部或者别的什么撞了一下。刚要不是关了窗，水就泼到我了。

屋子很大，还有另外的很大的窗，所以我可以看到掠过刚才我在那扇窗户后，又迅速右驰的大鱼。这次看得更清楚，那不是什么鳄鱼，鱼长着科幻片里才会有的变异样子。这个时候，在河边的爸和二伯以及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，已经在往屋子这边飞奔。我正朝他们挥手，想叫两句什么。他们已瞬间被那鱼卷到水里。

我奔过去，试图救他们，但是一过去就知道根本没法接近水面。他们正跟鱼搏斗，不时有人的身子和鱼的身子交替浮出水面，水中漫出红色。我不敢过去，那肯定会立刻也被卷下水。

我完全说不出话来也叫不出来，即便能大声呼救也是无用，只是搬了旁边不知道怎么会有的桌子和椅子，往水里丢。搬了一下发现桌子挪动太难，就扔椅子过去，希望被他们拿到当武器抵挡片刻。旁边别的什么都没有，我正考虑哪儿可以找到刀什么的。这个时候，鱼的身子浮出水面的频率已经比人多太多，看他们流血的样子，估计活不了了。

我有点茫然地看着想着还可以做什么，忽然发现妹妹听到声响奔过来。还是发不出声音，拼命朝她挥手示意不要靠近河水，以及带点武器过来。扑拉拉又一阵水响，另外一条鱼也过来了，我跳得离河水更远一点，水花已经凉凉溅到身上。我知道河里的人都死定了，他们的身体已经分成几块，但脸部大多都完整，表情并不太惊恐的样子。也许是因为一切发生太快，我也不过只来得及丢过去一把椅子。

我在梦里想了声，靠，然后忽然醒来了。这声靠也许是醒过来后想的。醒得非常迅速，没有冷汗，没有大叫。我做梦从来不大叫。只是迅速睁开眼，非常清醒，同时感觉到手指背麻麻的。不是因为睡姿或者别的什么僵硬那种麻，是人遇到震惊事件，寒毛倒竖那种麻痹感。

妈的，终于知道什么叫噩梦了。真是声色俱全，绝对不是枪版，D9 都不止，简直超豪华5D影院啊，光线，颜色，声音不说，水的冰凉印记还在我脸上手指上。MD，算是见识到什么是大片了。从小牛打滚，到河面湮出血色，时间非常短，非常短。

哇，擦擦手。那条鱼的样子，皮肤，鳞片的光泽，张大的嘴，三个落水的人还来不及惊怕的平静的脸。一个小时后的现在，在我这仍历历可见。
 

流火发表于06:38 星期六 记 评论6 阅读35 编辑